么道理,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
    原来真正的朋友是这样的,可以不远千里去帮你查明一个真相,甚至可以不问缘由,也不需要感谢,卢倾月那些为了钱财反目成仇的本家兄弟,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突然十分羡慕吴关。
    不是“凭什么好事都落他头上,好人都让他碰见”的羡慕,而是“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我想加入他们”的羡慕。
    避让铃叮叮当当地响着,长路漫漫,卢倾月的商队终于出了城父县。
    长安,大兴宫。
    李世民今日有点忙,因为除了国事,裴矩的家事也找到了他。
    他可没那个癖好干预臣子的家事,可裴矩与旁的臣子不同,他已八十岁了,往你跟前一赖,你一不能打他,二不能责骂他,重话都不敢说一句,万一老人家受不住委屈,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大兴宫,这算谁的?
    君君臣臣,君在上,但偶尔皇帝也有拿臣子没办法的时候。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不让裴宣机娶那民女,是吧?”李世民问道。
    “圣上开恩啊,臣实不敢违逆君命,故而趁您敕令未发,赶紧入宫求情……且我儿已与那女子断了往来,他们二人……”
    李世民只想快点结束与裴矩的纠缠,摆着手道:“我当什么大事,您既已说明情况,我自不能强人所难。赐婚之事原只是随口一说,您莫将其放在心上。”
    “哎呀,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打发走裴矩,李世民踱步至唐军儿郎训练射箭之处,此刻闫寸正纠正一名唐兵的开弓姿势,见李世民来了,闫寸忙拱手道:“臣有罪。”
    “何罪之有?”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臣听说裴尚书来了,便知臣犯了两条罪状,其一,臣试图借您之口,给樱娘谋桩婚事,其二,您敕令未发,臣便走漏消息,致使您陷入被动,被裴尚书为难。”
    “你倒很会总结。”李世民冷哼一声,“是不是我对你恩赏太多,使你得意忘形了?”
    “臣认罚。”
    在认怂这件事上,闫寸越来越像吴关了。
    “是该罚你,”李世民道:“朕要将你发落边疆。”
    不至于吧?
    闫寸心中困惑,但他什么都没说,只等着李世民的下文。
    “你去一趟灵州总管府,查一件事。”李世民道。
    “何事?”
    李世民拍了拍闫寸的肩膀道:“你应当知道,突厥送还了一些被虏的百姓,前日他们由官兵护着走到灵州地界,一队人马失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