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手忙脚乱地把张子玉扶上了床,处理伤口的间隙又有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人站在床边看着张子玉小脸苍白的样子,担忧地皱着眉头,却隐隐有些嫌弃的意味。
要不是这丫头蠢笨坏了她的好事儿,她也不会被老太君给夺了管家的权力,这丫头非但不理解她的难处,反而仗着亲戚关系为难她,着实可恶。
但看在自己兄长的份上,大夫人也只得忍着这口气,假装关怀地守在床前。
“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替张子玉把了脉,才说道:“止血及时,并无大碍,只是从脉相上看这位姑娘受了很大刺激,需要好好静养,否则很可能造成肝气郁结,老夫给她开两剂安神药服下可以暂时稳住病情,但心病还需心药治,尽量别让她精神受刺激。”
二夫人把自己的草包儿子送走以后,听说张子玉寻死,便又折返回来,恰好看见大夫人送走了大夫,她进屋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张子玉,便跟着大夫人去了旁边的屋子里。
“这个小蹄子,半点忙帮不上,还尽添乱,的亏是她没撞死,这要是撞死了,咱们可怎么跟大哥交代啊!”
大夫人的埋怨正好说出了二夫人的心声,二夫人也皱着眉头说道:“她自个儿不长脑子被苏锦绣骗去吃了亏,把益儿也给连累进去,我不嫌弃她笨就已经是给她脸面了,她还有脸挑益儿的不是,真是给脸不要脸,这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哥的女儿的份上,不过百十两银子就打发得她服服帖帖,哪还能让她在咱们面前使性子。”
大夫人虽然对张子玉有所不满,但听二夫人这样讽刺,心里也不大舒服,于是跟二夫人说:“这事儿说来也不能怪玉儿,要怪就怪苏锦绣,那个贱蹄子,狡猾得很,我们这次可是被她害惨了。”
二夫人点头表示赞同,“是我们小看了她,只不过我们姐妹在程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凭她想跟我们斗,还嫩着呢,先让她得意两日,等风头过去再收拾她。”
说起苏锦绣来,大夫人也是恨透了,甚至咬牙切齿:“我管家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这也就罢了,老太君直接把管家权交给了老三家的,老爷还为了讨好苏锦绣当众打了我一巴掌,我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只要苏锦绣在程家一天,我便绝不会让她好过。”
“姐姐说得对,苏锦绣仗着自己身后有苏家撑腰,在咱们程家又那么巴结老太君,满以为自个儿就能在程家横着走了,她也不想想我们姐妹一同嫁进程家,难道只是在程家当摆设?她如今得罪了我们,来日有她后悔的时候,就算有苏家在后头给她撑腰,凭着程婴那个病秧子丈夫,她能硬气得了多久?等程婴哪天没了,苏家又岂会再这么罩着她个克夫的灾星……”
两姐妹一同埋怨了苏锦绣一番,怨毒的话说尽了,心里的恨意还在,可终没忘记两人聚在一起是为了谈张子玉的事。
“这傻玉儿,好端端把自个儿撞花了脑门子,难道她真就那么喜欢程婴喜欢得魔怔了,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这下可好,让她嫁益儿她又不肯嫁,难不成真要瞒着这事,等她养好伤送回家去?”
大夫人摇了摇头,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那可不好,她如今已不是黄花闺女了,我们大周向来是最看重女子贞节的,这事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将来她嫁到夫家被人家撵回去,咱们岂不是更成了罪人?”
二夫人也为难,“可我的益儿不过生得不那么俊俏,在她嘴里倒被骂得连条狗都不如,原本还想着风光迎娶她,这下弄得我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了。”
大夫人叹道:“玉儿是心性高了些,可谁让益儿偏偏着了苏锦绣的道,这事儿已经出了,也只有让他俩择日成婚,这撞柱子的事还得好生瞒着别人,免得招人说闲话,传出去影响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