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兽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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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百人队中的每个人都逐渐明白,当务之急不是去杀几个落单的蛮人泄愤,假使那些城为蛮人攻城的器械所破,死的人,将远不止一村一镇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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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马在入草原不久后就接连冻饿而死,活下来不多的几匹载着他们的口粮和器械,有人跌进深不见底的冰窟窿再也没能爬上来,有人被冻掉了大半的脚趾,也有人再忍受不了这样的艰苦,在某个夜晚嚎叫着冲进风雪中,第二天他们找到了那人冻僵硬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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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的半个百人队其实只剩下四十余人终于来到这谷外,蹲在这个雪窝子中已有半日的光阴,他们在等天黑,白日大摇大摆从谷口冲进去,多半只能成为蛮人的箭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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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谷两旁都是陡峭高耸的岩壁,不是常人所能攀援而下的,但他们是武夫,虽说仍不是轻松的事,却也不是毫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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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山谷的那条通路早便被蛮人以巨石堵上,这队伍中有人在机关术上造诣极深,说这条路必然被蛮人施以了不简单的手段,若是贸然闯进去,折损人手不算,蛮人必然也会早做准备,到时能否成事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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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蛮人选地方的眼光确实毒辣,此处易守难攻,数十步长的进谷通路,只消有数十的弓手和足够的箭矢,再多的人马也冲不进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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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蛮人就算是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会有大尧晋州的武夫们跋涉到谷外,从谷两旁的石壁攀援而下,好似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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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个时辰,他们就会从两边登谷,蛮人大概太过自信,对这般要紧的地方也不过才派个百人队稀稀拉拉的守着,又岂会是他们这些武夫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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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在前夜磨利了自己的兵刃,许多的游侠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们都岁数不大,算是在武道一途上有天赋的人,靠着一腔热血和义愤走到这里,到了临上阵的时候,却还是很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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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起来找到他们领头的人,这个据说一刀杀了蛮人一部主君的大英雄跟他们也是差不多的年岁,却立了这样大的功勋,让这些人敬仰之余,不由也有些疏离,尽管他相当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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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游侠儿眼中顶大的英雄竟也未曾入眠,而是用一根细长的铜杆在帐篷中吞云吐雾,听了他们诉说的不安,笑着将那根铜杆递给了他们所有的人吸上一口,说来也奇怪,辛辣呛鼻的感觉之后,竟是带着倦意的温暖,连心境也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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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怕。”魏长磐拍拍所有人的肩膀,而后以自嘲的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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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晋州没了,我们能回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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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朴实无华的道理,家都没了,你能回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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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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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窝子里蹲了这许久的时候,纵是所有人都在轮着给身旁的人揉搓手脚,但紫黑的颜色依旧顺着几人的手足蔓延上来,这里没有办法生火,即便是这样的鹅毛大雪,生火依旧可能让他们暴露从而功亏一篑,魏长磐不能冒这样的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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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队伍中原也不仅有江湖人,宋之问派给了他们一名有一层楼境界傍身的参谋相随,却在半道上跌进了冰窟窿,将所有能说的断断续续说完了才咽下去最后一口气,魏长磐替他掘了个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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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参谋给出的方略,他们带着火油潜伏进谷后无需多杀人,只消焚毁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