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不知道起名了没有?”张尔蓁伸手轻轻碰他的脸颊,就像一团轻柔的软絮。
“还没……还没有……”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心之忧矣,曷维其亡?叫胡心维好不好?”忧伤啊心痛啊,就从现在开始都忘了吧。
奶娘的眼泪落下来,她笑道“姑娘起的名字好,是他的福气,是心维的福气。”
张尔蓁笑着继续看这个小娃娃,他慢慢吐出一个气泡,睁着纯净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生命真好。
张尔蓁抱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裙角带血,不该抱孩子的,忙将孩子交给奶娘,“我回宫去了,奶娘……你保重。”
“姑娘,换身衣裳再走吧,奴婢给你找辆马车送你回去。还有……姑娘,日后奴婢还能见到你吗?”
“自然可以的,日后我便呆在宫里哪也不去,奶娘,你要好好的,明月也才安心。”
“是,奴婢知道的。”
“还有……奶娘,不必自称奴婢,你养了我,是我的恩人。日后……胡太医也不敢欺负你。”
“姑娘,谢谢你……”
张尔蓁还是去换了身衣裳,那件满是鲜血的衣裳包在黑色布袋里,金秋提着跟在后面。拒绝了奶娘找人送她的请求,挥别了奶娘,张尔蓁打算就这样慢腾腾的走回皇宫去。才走了几步,不……要不回趟家吧,回张府好不好?她这样问自己,然后回头对金秋道“皇宫也闯出来了,就这样回去有些可惜,回趟家吧。”
金秋还沉浸在明月死亡的消息中,有些没精打采的应一声。
张尔蓁长叹一口气,转了个方向走。
出了齐柳巷往东,大约还要走半个时辰。夕阳西下,这会儿的小商小贩们都忙着收摊,吆喝声小了,大家都忙着手头上的事,对街上多了一对失魂落魄的女子毫不在意,这世上多的是不如意的人,没什么稀奇的。
张尔蓁自嘲的勾起嘴角,回头问金秋“若是明月还在,她会怎么说呢?”
金秋哽咽道“明月大约会说……姑娘,别为我担心……”
“是啊”张尔蓁点头,“是我对不起她,她谁都没有,只有我了,而我呢,当时我应该带着她去治的,我应该当时就杀了朱祐枟,金秋,我当时就该杀了他。”
金秋想到刚才那个场面还是禁不住的发抖,张尔蓁喃喃“还有一个人该死……”
“谁……”
“那个被收买的狱卒,他答应了我的,却没做到。”张尔蓁对着夕阳笑,然后缓缓举着手高过头顶,看着夕阳就像看着明月,喃喃道“明月,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也会为你报仇。”
两人继续往前走,张尔蓁猛地抓住擦肩而过的女子,那女子吃痛惊呼“神经病啊你,青天白日的干什么啊!”
张尔蓁后退两步打量她,成熟了不少,也沧桑了些,胖了些,可是这不就是李家二姑娘,那个嫁给万荣后来被休回家的李家二姑娘李炎炎?
“你是李炎炎,你大约不认识我,我是张家的。”张尔蓁使劲拽着她的衣裳不让她走,李炎炎挣扎一阵才嚷道“我认得你!你抓着我干什么,我与你又不熟!”
“你最好给我客气一点,也给我老实些,”张尔蓁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与万家那些事咱们可都没忘,你被万家给休了捡回一条命,可别被自己给作没了。”
李炎炎浓妆艳抹的眼睛狠狠瞪过来,张尔蓁淡淡扫一眼问“灼姐姐如今可好吗,她嫁到哪里去了,可有回京?”
“哈哈……”李炎炎笑得花枝乱颤,张尔蓁心头微跳,不妙感渐浓,只听得李炎炎尖细的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呢吧,我这可怜的嫡姐,早就死了……,啧啧,可惜的很呢,当年父亲母亲为她谋了那么一个好姻缘,那是我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是嫡姐不愿意啊。你说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若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