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晔霖绕到弋川身侧,右手再次揽住她的腰肢,做出寻求弋川庇护之状,像足了长不大的孩子。
顾濠刹住了不知轻重的拉扯,一眼重重落在弋川羞赧的面容上,他正了正衣襟,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
“不闹了不闹了,晔霖以后就交给你了,看紧他。”说完,顾濠邪魅一笑,转瞬即逝,潇洒而去。
羞红脸的弋川扭捏地挣脱了陈晔霖揽在其腰间的手,双目含星地望着他说“我不跟你去,我想去看鸽子张青遥的画展。”
她能回来,他怎可稍微放松警惕。
“这个我明天再陪你去,今天陪我去公司。”陈晔霖要将连日以来的日思夜想化作寸步不离的痴缠。
忽然间,弋川也有些怀念之前那些日日相对的人类同事们了,她不禁乖巧地点点头。
狠狠地大快朵颐一番,弋川一面擦拭着嘴角的渣渣,一面洋溢着幸福的笑靥冲着方亭说“披萨好好吃,方亭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倏地停下忙碌收拾的手,方亭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乱了思绪,唯唯诺诺道“哦……喜欢……喜欢……下次再做给你吃……”
方才脑中想着其他事,方亭差点一时魂没了,弋川担忧地看着惊魂甫定的方亭。
弋川的手覆上方亭的落在餐桌上的手背,神情关切“你怎么了?”
触电般,吓得方亭赶紧抽回了手,冷了一张脸“没,没事。”
草草数字便结束了交谈,注视着方亭端着盘子离开的背影,弋川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
这次回来,方亭跟自己有了距离感,弋川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跟陈晔霖,还是因为方馨?可是,明明几个月前,她还可以跟方亭肆意友好拥抱。
方馨是陈晔霖的过去,是不是我的出现惹得方亭不开心了?弋川不忍心看到昔日对自己那样好的人郁郁寡欢,可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尤其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
弋川好想要向方亭坦白忘情水的事,弋川好想要用法力恢复方馨肢体上的伤痛……到底是她替代了方馨,她自觉有亏欠。
敲开了方亭房间的门,弋川蹑手蹑脚生怕吵到静坐不动的方亭,她轻轻将那支曾静默出现在床头的药膏放在了方亭的桌上。
“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吗?我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抢走了方馨的一切……这是你以前悄悄给我的药膏,我也很想要回报你,想要治愈你心里的伤,可是我不知道它因何而成,也没办法治好它。”弋川懵乎乎地温柔以待。
恍然了一下,方亭急忙摇摇头“别瞎想,跟你无关,我是有在想别的事——”伸出手指轻戳了弋川的额头,方亭故意放松了语气“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多愁善感了。”
“哦——”弋川看得出来方亭眼神中透着不开心,将信将疑。
“不过,这个药膏?我没有偷偷给你送过药膏呀?什么时候的事?”方亭满脸问号摆弄着手里的那支药膏。
这可把弋川弄懵了,她一直以为所有发生在她上、令她感到温暖的事,都是方亭做的。如果不是方亭,那该是谁呢?
“陈晔霖?”
“陈晔霖!”
弋川的嘴角不自觉扬起45度,心花怒放坏脾气的怪人,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也会关心别人。
看着弋川从自己眼前蹦蹦跳跳地离开,方亭心绪又陷入慌乱,继续抓起笔疯狂地在面前的本子上画着一团乱麻。他心里有事,难以做抉择,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光滑的缎布从两米高的画框上被揭下,如海浪层层褪尽后的神秘乍现。在众人的鼓掌声中,《月神赋》画展最具重量的主题作品昭然于世人眼前,波浪缎面般的黑发,身着一袭新式旗袍的东方美人拿着权杖从月亮中走出来,额前一个新月印记标志着她月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