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艘船我控制不了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一开始。”李翊直言。“虽然大体上和你的吩咐一样,但是行船的方向,还有他们的态度很奇怪,在明显几处既停港,船队在没有你的指令下,很从容就完成了停泊和接待的工作,简直就像是在说,这艘船就算没有你也能航行。”
蝗螽沉吟片刻,立刻知道为什么自己轻易就会掉进这个陷阱里了。
这艘船本就是附近几个大毒枭用来“排除风险”的游船,出游是幌子,真正的作用就是引出潜在的威胁。当初他把莎莉安排到船上做了船工,原本以为这只是艘普通的客船,也足以证明其有效性。
在蝗螽真的掌控了这一带的毒品买卖之后,这一类“客船”自然也成了他的财产。按道理来说,虽然这些船只有自己的控制权,可是自己在船上时,多半还是要过问自己的。
照例来说,蝗螽理应全权接过控制权。不过蝗螽对此一向觉得麻烦,因此也就任船长随性便是,这一来二去,两方也实现了默契。船上的员工该怎么报还怎么报,蝗螽也都默许称是。
可这一次趟古怪之处就在这里,一路航线,全都是这艘船自己拿捏,蝗螽自己几乎没怎么过问,也没有人找他请示。原本以为这是为了让他尽快逃离追捕制定的方针,可直到了旅游港,换了几批游客之后,船上仍然这样,那就奇怪了。
蝗螽自己察觉不到,也是因为他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难挂在心上。直到现在,李翊指出来这一点,他才意识到,原来这艘船并不是接到他的指令前来搭救,而是老早就在搜寻他的所在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李翊继续说道,他的视线瞥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浑身一抖。“从她上船开始,我就想到了。”
“上船开始?这艘船少说也有上百名游客,你怎么能认出她的身份来?”蝗螽当然不可能相信,他反复打量过这女人,并不见得有什么一眼夺目的容貌,凌乱的头发下,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也没什么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特点。
“大概是一种直觉吧。”李翊对此避而不谈。
“直觉?”蝗螽挑了挑眉毛,他觉得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如果和警察打交道久了,也许能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气质。你说呢,蝗螽?”
蝗螽不置可否,自己曾经也是个老警察,但还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他本还想继续发问,可这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李先生,情况有变。”
人还没见到,声音已从走廊里远远传了过来。只见莎莉脸色疏忽间变得焦虑,一进到屋里,就猛地抓住了李翊的手。
“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该死的鲨鱼,他们也太不把这当回事了。”莎莉一边抱怨,一边把李翊往外拉拽。
“出事了?”李翊问道。
莎莉点点头,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接到内陆的通知,听说警方已经要采取动作了,虽然我们之间有不少摩擦,但毕竟不能眼睁睁看着。”
“鲨鱼?警方查到什么了?”蝗螽骂道。“那帮蠢货。”
鲨鱼是东南亚历史最悠久的帮会之一,尽管势力不大,从事的买卖却占了相当一部分,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也称得上举足轻重。
“哼。”莎莉埋怨道。“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听说要插手白货,最近还研究了什么新的粉。”
“他们要插手?”蝗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原本白货毒品这种生意,在东南亚都得他蝗螽点头,再怎么也该是窠臼这种大帮会统揽的生意,却没想到井水不犯河水的鲨鱼,竟然也想分一杯羹。
“他们怎么回事?好好的搞他的器官就可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