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吓得脸色无,飞快地伸出手来,紧紧拽住了冯远。 冯远的体重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得多,幸好郭淮使的右臂,力使出,才勉勉强强地勾住冯远。 “上来。”郭淮紧紧咬着牙关,手里的绳索发出了呜咽般的声响,郭淮一只手拽住绳索,两腿紧紧蹬在桥面上,水泥粉末簌簌地往下坠落,郭淮担心这个残骸一般的桥体和桥墩也许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冯远似乎还对下面有所留恋,最后看了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被郭淮给拎了上来。 咔嚓的一声,郭淮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的手上松了松,绳索的吃力没那么紧,也就是说…… 郭淮往上看了看,车里的三名实行警察不见得能够抓得住两人的重量,再说没有借力点桥墩,绳索很快就会被尖利的断垣和钢筋磨断。 郭淮又往下看了看,冯远抓着自己的手臂,还没有从悬空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奋力地往上攀附。 他咬了咬牙,呢喃了句“真他妈倒霉”,手臂的肌肉奋力鼓了起来,就像抽出了十足的力气一样,猛吸了口气,绳索在手掌上绕了三圈。然后解开了腰间的绳索,让冯远抓住。 “上去!”他用足了力气,竟然脱手把冯远扔了上去,接着上面三人的力,冯远就像滚动的球一般,活生生被拉了上去。 郭淮的手脱了力,冯远虽然上去了,但是郭淮倚靠的大石墩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爆发的应力,喀啦地发出哀嚎似的哭泣声,抽搐地碎裂成十几块。 “蠢货!” 郭淮远远听到已经上了岸的冯远扔下这么句话,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他摇摇头,手心火辣辣的起了水泡,红得几乎发亮。原来刚才用了那样的力,这种特质的强塑绳索摩擦力更强,但是光用手这么使力,绳索的材料无异于锋利的刀刃,才雨水的冲刷下,郭淮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 另一只手虽然拽住了绳索,但是用不了多久,也会跟着这块水泥一起,割裂成几块吧。 郭淮觉得这样也不赖,好歹在 生命最后关头,自己也算是做了回警察该干的事。他闭上眼,正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差不多要跟着这些碎石渣一起坠落下去的时候,手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疼。 这种痛感一点点在手里逐渐扩散开来,郭淮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冯远那咆哮般的声音聒噪地就钻进了郭淮的耳里。 “郭淮,你他妈给小爷上来!”冯远的声音在这瓢泼的雨势中竟然还能够穿透雨幕,传到郭淮的耳里,他不禁苦笑,自己这个新局长到底是什么怪物? 冯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痛苦中又有些愤怒。郭淮定了定神,下意识抓住绳索,突然感觉有些古怪。 缠在石头上的绳索拉起来十分坚硬,但是现在这绳子却有了十足的弹性,郭淮轻轻一拽,就像是缠在皮筋上一样,他正疑惑,冯远的怒吼声又接连不断地传来。 郭淮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上爬去,手里磨出的水泡也只能暂时不管不顾。他每爬一步,这绳索似乎就会晃动一下,时近时远。 冯远的吼声还在持续,不过随着郭淮离上头越来越近,这声音也越来越小。快要回到顶上的时候,几乎已经听不到冯远的声音,郭淮疑惑地抓住桥边的石头,灵巧地窜上了桥岸上,他看了冯远一眼,起初并没有觉得什么异状,直到这满脸凶相的大叔一脚软下去的时候,郭淮才看的真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冯局!冯局!”冯远身后的三名警察连忙扶住了冯远,郭淮也上前看去,首先见到的便是他手心的豁口和鲜血,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他正疑惑,一旁的警员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 “局长刚才说什么?让你不要松手,不要松手,你这废物!”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说道。 “这怎么能怪我?谁知道雨这么大,戴着手套根本抓不住这绳子。再说了,你们拉得实在,那是实在,也不想想借的什么桩子?那可是局长自己的身体作桩子,你们知不知道,拉得越狠,局长就……” 两人吵起来,郭淮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