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白了几根,让我看看呢,都白在了哪。你说的倒是叫人发愁,可我看你的气色却又好得很,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给我们奕姐儿添个弟弟妹妹了吧。”
沛柔也不脸红,打趣她,“我倒是还不着急,奕姐儿才这么点点大呢。倒是三姐姐,言哥儿也满了周岁了,也差不多可以再要一个了。”
“可惜三姐夫偏偏又调去了西山大营,几日才能见一回。三姐姐独守空闺,也是有几分可怜。”
开年之后,万长风便从五城兵马司出来,被平调到了西山大营里。他是将才,一直在五城兵马司这样留给勋贵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也实在是有些屈才。
只是这倒也的确是苦了海柔母子。纵然两重婆婆都好,丈夫在不在家,终究还是有分别的。
海柔就揶揄沛柔,“那自然是比不得五妹妹了,五军营离你们家也不近,五妹妹却有法子哄着五妹夫早出晚归,日日回家来陪你。”
“五妹妹这样能干,也要多教教我这做姐姐的才是。”
沛柔便笑道“他哪里是舍不得我,不过是舍不得女儿罢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不想错过她的变化而已。”
齐昭昭也差不多有六个月了,若是扶着她,她也能自己站直了,不过倒也不敢让她站的太久。
她也学会了坐,只是坐的不大稳,常常坐一会儿,便往后仰倒了。不过她也不生气,有时候倒了,自己倒还“咯咯咯”的笑。沛柔和齐延这样做父母的见了,自然更爱了。
这段时日他们最喜欢的事就是用枕头把齐昭昭围住,看着她努力的翻身,靠着枕头,努力的坐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她好像已经有一点点能够感知父母的情绪了。
每次她在榻上努力的翻身,一抬头看见沛柔和齐延期待又带着点嘲笑的眼神,她就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非要人替她挪动身子不可。
还有一次沛柔晨起梳妆,乳娘抱着齐昭昭进来的时候比平时稍早,沛柔就接过她,在西洋镜前坐了一会儿。
齐昭昭几乎是顷刻间便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有好一会儿动也没敢动。而后就激动的晃了晃小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起来。
从那以后,西洋镜就成了齐昭昭最喜欢的东西,每天都要沛柔抱着她,在镜子前面坐好一会儿才行。
不过齐昭昭也就更不喜欢和爹娘玩了,在她看来,镜子里的自己,要比总是笑得不怀好意的她爹娘都有趣的多。
她们正在说话,乳娘怀里的齐昭昭也就醒了。也许是今日给她穿的衣服有些多了,她在乳娘怀里动了动,觉得有些不舒服,下一刻就咧着嘴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最近这几日是怎么了,她总好像有些恹恹的,就是喝奶,也没有从前那样高兴了。
沛柔被女儿哭的心疼,就把她抱过来,自己小心的哄着。
因为都带着孩子,她们此时便在远离了萱草台的满庭芳坐着。有几个小娘子在这附近放风筝,沛柔就指着天上的风筝叫齐昭昭看。
二月份的时候,齐延沐休,也在院子里放过风筝的。不过齐昭昭看了一会儿就不肯再看,咬着自己的拳头睡着了。
倒是沛柔和齐延玩的高兴。乳娘抱着齐昭昭在廊下晒太阳,她被她娘的笑声吵醒了好几次。
今天她看起来好像有了些兴致,看着天上的风筝,看了一会儿就被吸引了,也不再哭,只是望着风筝发呆。
放风筝的少女里,也有泾陵县主。不过短短三个月,她似乎又比那时高了些。
春光明媚,用来置气,未免也太可惜了些。泾陵县主远远的就看见了沛柔,却也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意思。
她的笑容比春光更明媚,自顾自的在满庭芳的空地上奔跑,她的那只蝴蝶风筝,是所有风筝里飞的最高的。
齐昭昭看的高兴,嘴里发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