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佛法精深不畏生死,我却不能让那些恶人继续逍遥法外。然而。”
道善叹了口气“然而我只是个法外之人,无权无势,唯有借力打力,方能成事。”
“所以庆元与广济师父的身亡有关么”姜羽凡难得头脑清明一次,飞快问道。
“不仅仅是他。”道善说道“同济亦难逃干系。庆元是他的师父,那双手又如何干净的了至于同乐,原本就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所以,庆元哮喘发作,本来尚可靠着药剂续命,却在同道善一番闲谈后忽然大彻大悟, 坦然赴死。同乐业障日渐深重,再也无法遮掩,最终祸及整个普宁寺。普宁寺消亡,身为主持的同济又哪能独善其身
为了复仇,他居然整整隐忍了三十多年。才在最合适的时机,借助旁人之手,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
普宁寺毁了,寺中僧侣尽数受了牵连。唯有道善一人,因保护人质有功而免于责罚。
这心性叫人听着着实叫人有些害怕。
可是
君青蓝半抬了眼眸,悄然打量着道善。他一身鲜亮整齐,瞧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肃穆,更似传闻中那得道高僧。然而,从前周身洋溢的欢快已然半分不见,却也未曾阴霾。若细看,眼底似还藏着那么几分意味不明的释然。
因他死了那么些人,居然还能释然
“不知大师今后有什么打算”
令人尴尬的安静,终究还是被苗有信打破了。并未等道善回答,他先朝道善郑重鞠了一躬“多谢老禅师替阿茹做法事。”
“施主实在不需客气,贫僧如此也不过是是在替自己赎罪而已。”道善略抬了眼眸“贫僧此生心愿已了,自此后会于天下行走,多做些善事,也算替那些枉死之人祈些福德吧。”
“大师今日就要离开”
李从尧蓦然间开口。君青蓝朝他瞧去时,分明瞧见他眉峰几不可见的颦了一颦,那神色竟似有些不舍。
这个认知令她狠狠吃了一惊。李从尧是什么人你何曾瞧见过他对除了端王府的任何一人流露出过半分的表情,更不要说不舍
那个神色实在叫人有些耐人寻味。
“贫僧这就要告辞了。此后山长水远天各一方,怕是再无与各位小友相见之日。”道善眸子陡然缩了一缩,却一瞬不瞬瞧向了君青蓝“临别之时,贫僧有一言相告,还请女施主务必要放在心上。”
“大师请讲”君青蓝立时郑重。
道善远走已成定局,大约自此后整个天下都不会再有他的任何消息。这时候能被他特意提起来的事情,定然极为重要。
“贫僧。”道善眼中略有几分迟疑,却不过转瞬即逝“曾在燕京瞧见过当初那位给贫僧赠药的神医后人。”
“嗯”
君青蓝愣了一愣,想了半晌终是不曾想明白道善忽然提起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贫僧当初送给庆元的曼陀罗,以及寺中上乘的朱砂皆是那位神医后人所赠。”
君青蓝脑中忽有灵光一闪,心中警铃大作,眼底便生出几分惧色。
“您您说的是。”
福来身亡那几日,正是西域圣僧度厄在普宁寺传法的盛会。对于度厄的身世来历,君青蓝当初仔细的调查了解过。他母亲因力竭难产昏死在寺庙之前,后被一大胆的游医瞧见,竟用刀子破开了那孕妇的肚子将度厄取出,之后母子平安。度厄也因与佛祖有缘,自幼演习佛法。
道善曾同她说过,那神医与度厄后来偶有联系。在他游历西域时,有幸与他碰过面,从他手中得来了许多稀罕的药材,曼陀罗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事情与福来的案子全无关联,当初她便只当茶余饭后的话本来听一听,并未放在心上,不成想道善如今特意提起的竟是这件事。
而那游方神医的后人居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