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又何止贞容大长公主一个姜羽凡素来是个实在人,从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里,乍然听到君青蓝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险些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你这丫头,实在狂妄”张嬷嬷一张面孔沉着,眼看着便要去叫人请君青蓝出去。
“嬷嬷慢着”
到底还是贞容大长公主沉得住气。君青蓝今日上门已经被多少双眼睛瞧见了,尽管她将丫鬟仆妇都支了出去,但她们二人相见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若君青蓝才进去不过片刻就被人给赶了出去,谁会不好奇好奇了难免便要去打听打听她悄然侧目,瞧了一眼变颜变色的小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呆子惯来藏不住事情,叫他原样学了出去,岂不是给大家招惹灾祸
“君青蓝。”贞容大长公主探出手来,颤巍巍朝着君青蓝指了一指“你可知有些话并不是随便什么人能随意谈论的么你胆大妄为不知死活,为何要拉着定国公府与你陪葬”
“殿下容禀。”君青蓝噗通一声跪倒。她深知方才的问题出口,便如捅了马蜂窝,定会让人对她心生厌恶。但是这便是她今日前来的目的,纵然是叫人打死,也必定得说给贞容大长公主知道。
“君青蓝并非狂妄任性,信口开河,实在是因为听到了个天大的秘密,压在心底不吐不快。放眼整个天下,唯有大长公主殿下您,才能为我解惑。也唯有您,才能挽救咱们北夏于水火”
贞容大长公主冷笑出声“你这丫头,惯常会做戏。你也不必拿大话欺我,你今日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只管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若是你心里面藏着丁点的龌龊,想要害我定国公府于不义,我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姜羽凡吞了吞口水,满目惊骇的瞧着自己的母亲。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位高权重的母亲虽然受到府里上下的敬仰,但她什么时候都是慈爱和善,说话总是柔风细雨,体贴入微,何曾瞧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谈话间便能断人生死
而君青蓝又何时谈论过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语言
姜羽凡的目光渐渐晦涩。这些人他再熟悉不过,为何忽然之间却一个个变得如此陌生是他真的如外人说的,便是个识人不清的纨绔傻子还是她们原本就是这般善于伪装
“君青蓝,自然不敢。”
君青蓝不骄不躁,半垂着头颅跪着,显得异常恭顺而谦卑“皇上昨日宣臣女进宫,臣女便是在那时听到了这桩耸人听闻的怪事。这事情若是处置不当,怕会影响我北夏国祚稳固。君青蓝无法,思来想去唯有来求助大长公主殿下。”
贞容大长公主狠狠颦着眉头“你不需要故弄玄虚,到底是什么事情只管照实说。不可私自添加丁点的细枝末节。”
“在臣女向殿下严明此事原委之时,必须要先弄明白一件事情。便是臣女方才所询问之事,皇上择后是怎样的标准。若这问题得不到圆满的答复,便恕臣女真的要大胆一回,纵死也不会将这秘密告诉任何人”
贞容大长公主一时无语,目光一瞬不瞬瞧着君青蓝,眸光晦涩深沉。须臾侧转了眼眸,朝着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会意,躬身退下,走过姜羽凡时却先回首瞧了瞧贞容大长公主。见后者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才自行退出了殿外。
君青蓝明白,贞容大长公主这是妥协了。她将最信任的张嬷嬷给遣了出去,就是要确保今日的谈话,除了在场的三人外,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知晓。
“你所问的这个问题,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贞容大长公主略略沉吟着,拿捏着与她此番谈话的尺寸“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成为一国之母。必然得贤良淑德,恭顺柔嘉,言行举止堪称天下女子之典范。自然也得出身高贵,配得起九五至尊方可。”
“殿下所说的不过是些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