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已。”
贞容大长公主微微颦了眉头,定定瞧了君青蓝半晌,眼底似带了几分困惑。她这一生里,早见惯了大风大浪,阅人无数。怎的如今,却瞧不透眼前这小小丫头的心思
君青蓝动也不动,清眸无半分闪躲,任她打量。
贞容大长公主瞧了半晌,终于缓缓垂了眼眸“既然不愿,那便罢了。你好生准备着,本宫会尽快寻个妥帖的媒人上门下婚书。既然这场戏要演给天下人看,那便必须得演的精彩逼真,万不能叫人瞧出半分的破绽出来”
公主府的办事效率,叫人叹为观止。
自打那日从宫里回来以后,众人便再不曾碰过面,君青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贞容大长公主在马车里说会尽快寻个妥帖的媒人过来,哪知媒人在那日下午便上了门。
君青蓝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何况事情实在有些匆忙。好在媒人该是早得了贞容大长公主的示下,并不为难君青蓝,只处处和善,几乎件件事情亲力亲为。表面瞧上去,倒也风光和顺。
转眼到了春年,燕京城内一派喜气洋洋,定国公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贞容大长公主亲自盯着下人,以最快的速度为姜羽凡重新收拾了院子,院子里的下人却几乎尽数更换了一遍。
表面瞧上去,进进出出的皆是些从事粗使活计的小厮长随。但你若细看,这些人各个双目明亮,太阳穴比常人要突出许多,分明是些内力精湛,武功高强的精兵。他们都是贞容大长公主从自己的私兵里挑出的高手。
这些人由桂七亲自带领,每日跟着姜羽凡采买物品招摇过市。姜羽凡似对这场大婚极为看重,定下的物品无一不上乘精致。加上南疆南邵王妃与未过门的新妇私交极好,又为新妇添置了许多可遇不可求的珍品添妆。
一时间,君青蓝与姜羽凡这场婚礼收到了整个燕京城上下各阶层的关注。几乎冲淡了众人对于春年的期待,人人皆在等待着正月十五那一日的到来。
正月十四日,苗有信住在了烈国公府。之后,康妈妈亲自带着大批侍女也住在烈国公府去。十五日天光未明,康妈妈便吩咐人伺候君青蓝起身。
灶房早预备下了饭食,康妈妈催促着君青蓝用了早膳。之后便为她洗漱,上妆,梳头。
君青蓝从不曾想到过自己还能拥有这样的一日。这个场景不是没在她梦中出现过,然而,真实的感受却并不叫人愉悦。
她与京城闺女玉白的肌肤不同,因长期奔走于日光下,肌肤便似蜜糖的色泽一般,莹润而透明。哪里想到,在康妈妈亲自操刀之下,她的面孔顷刻间变作了面粉一般。瞧着扑在脸上厚厚的粉底,再涂了鲜艳红润的胭脂和口脂,君青蓝有些怔忪。若非知道铜镜里瞧见那人就是自己,险些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她本有心抗议,康妈妈一个眼刀下来,只冷冷说了一句“咱们北夏的贵女出阁,均是如此”
她便只能将所有的抗议吞了回去,任由这一帮女人折腾去了。
待上了妆,挽了发,戴了冠,更了衣,君青蓝已然完全认不出自己本来的模样。就这么一番折腾,怕是天下女子均一般无二,谁还能认出谁来
上妆完毕,康妈妈将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塞进她手中。
“县主可要捧好了这只苹果,它能护佑您在夫家平安顺遂。”
“多谢妈妈。”
康妈妈只浅浅点了头,便亲手为她盖了盖头。这么一来,君青蓝便只能瞧见自己缀满珠玉的鞋尖。丫鬟们将她自榻上搀起,媒婆的吉祥话立刻不要钱一般砸了来。
君青蓝如同个提线的木偶,被人搀着朝府门外去。苗有信候在前院,瞧见君青蓝出来便压低了身子。丫鬟们示意君青蓝趴在苗有信背上,有他背着出门。
北夏的规矩,新妇出门时双脚不可沾染污垢。故而,须由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