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透白,显然精力和心神消耗不小,此外,他浑身衣衫多处破损,裸露之处,都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就如被皮鞭抽中,虽然性命无碍,却火辣辣的生疼。
斗至此处,余恋荷不仅仅是震惊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功力大退,用尽全力,长剑对他赤手空拳,竟然还不能收拾得下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耳听得台下上千人长声高呼,撮唇唿哨,掌声雷鸣,大喊大叫,胸口那颗骄傲的心渐渐收紧,好像被数千人用针刺,用手掿住,她一向是剑派和小镇的天之骄子,闻名方圆百里,此时风头被对面的臭小子掠夺,这种神坛跌落的挫败感和羞耻感若非亲身经历,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稻草人见她亭亭而立,眼眸低垂,长剑在手中有力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一动不动,显得莫名其妙,忽然心念一动,生怕对方又要使奸,突然飞起一脚,先下手为强。
余恋荷正自出神,见到对方发难,已经还手不及,小腹蓦然一痛,惨呼出声,长剑顿时脱手,她一身荷衣披披,此时正如半空中的一朵洁白浮云,被踢的倒飞三米,砰的一声,仰面砸落台上。
四座矍然惊起,更惊的还在后头,只见稻草人箭步冲上,一跃跨骑在余恋荷的腰腹之上,高高的举起拳头。
余百谷大惊失色,喊道:“住手,我们……剑派认输。”正要纵身上前,只见稻草人出奇的定住了,接着,那只高高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
余恋荷被稻草人坐在身上,又气又羞,清水脸刹那飞红,眼见他抡起拳头,骇然之际,瞬间变得面无人色,想要挺身翻起,忽觉对方小小的身子,竟有千百斤重,余恋荷死活动弹不了,想到要被打成猪头,不及讨饶,条件反射之下,先已闭上眼睛,莹然之泪突然沁涌而出,从眼角滑向双鬓的秀发。
稻草人看得心头一动,只觉如果一拳打下去,她鼻青眼肿不要紧,自己也跟着心痛就不好玩了,见她生得讨人喜欢,这时又伤心流泪,心肠一软,竟出人意外的,他自己也很意外的,没有打下去。
余恋荷惊疑小心的睁开美瞳,但见稻草人也正注视着她,那只高举的拳头缓缓松落下来,在她俏生生的小脸上一掠,将一缕遮住嘴角的青丝拨开,动作颇为轻浮,眼神却纯真无邪。余恋荷羞红双颊,只见稻草人长身而起,脚步欢快的向年二丫走去,留下一个小而潇洒的背影。
武馆诸人喧声沸腾,一口压抑三年的郁气,忽然一吐而出,胸中荡然无尘,快意之处,犹如纵马驰疆。
年恨天几乎要老泪纵横了,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仰天一笑,说道:“余掌门,承认承认,得罪之处,嘿嘿,那也无可挽回了,你爱怪不怪,嘿嘿。”
余百谷阴沉着脸,就如吃了一口狗屎,手中酒杯“客”的一声,碎成数片,叹了口气,正不知如何说话,突见余恋荷捡起长剑。
“就这样败了吗?认输?”余恋荷神色一变,突然喊道:“稻草人,你休想赢我!”只见她挺身而立,众目睽睽之下,左手掐个谁也没有见过的手决,缓缓闭上眼睛,沉寂约莫半个弹指的时间,忽然身子一震,眼睛开处,两道摄人心魄的精光大绽而出,右手手腕一抖,那把剑柄镶玉的长剑登时斜指苍天,绿色的剑穗无风而动,利刃如水,此时冷光外放,犹如笼罩着一层寒雾,令人一见之下,身魂都要颤抖。
镇上偶有传闻,说余恋荷曾得一位奇怪的和尚指点,从此剑法大进,一日千里,许多人没有亲见,都不大相信,但余恋荷心里明白此事不假,只不过那和尚闲云野鹤,从不肯被羁绊,当日有缘相会,得其青眼,本已是莫大造化,怎敢多有叨扰。
在场诸人无不心头一突,如果说余恋荷先前一剑光寒,那不过是大家抬举,实际上只是剑刃反光,令人心头生惧而已,此时则不同,那把剑上真的有寒芒透出,宛若实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年恨天和余百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