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听完可说说自己的看法。”
“第一个,先生觉得这座江湖最可怕的是什么?”
“第二个,这天下间,最重要的是何物?”
“第三个,假若有一天,先生的大道,需要用万千凡人的性命去献祭,先生又当如何?”
孟玉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以为会是什么样的疑惑,但夏子羽问出的却是最简单的问题。
“这座江湖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可善可恶,每一个心中都藏着一尊可怕的恶魔,只是平日间无人去触碰罢了,所以极好的隐匿了起来!”
“这天下间,最重要的自然是性命,是万千生灵的生命!”
“至于我的大道,自然是需要我自己去求证,而不是以万千凡人去献祭,而成就于我!”
夏子羽笑了,道“先生确是一方大家,可我觉得吧,这天下间最可怕的不是人心,而是人性,心由性生,这些都是可以逆转的,这也才有了善恶是非之分。”
“后面两个问题,先生倒是与我的观点一致,可先生我很是疑惑,你既然知道生命之可贵,却为何还要以众生为棋局呢?这不是与先生的答案自相矛盾吗?”
孟玉泽凄然一笑,道“公子,胸有大道理自然是不错的,可这世间总是有百般无奈啊,不是玉泽想要自毁心中之理,是他人想要将这世间的规矩打破掉。”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夏子羽转头看向孟玉泽,心中有些可惜,说实话,孟玉泽确实是胸有抱负,却是毁在了当下的时局之中。
“我其实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不受这世间约束的人,将我的理念走下去,可这世间就是这般操蛋,当你想要改变些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人与你相悖。”
“在他们看来你的理念就是错误的,他们的大道不允许有与之背离规矩诞生,是非善恶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楚的。”孟玉泽说道。
夏子羽却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失望与死志。
那是对这世间的失望,当一个人做一件事的时候,谁都想要阻止他,谁都不赞同他,哪怕是对众生有益的事,但众生却不愿意领那份情。
而这份死志刚好建立在这份失望之上,那是对世间一切的失望,才能诞生出的死志。
“若是有人能为你打破僵局,你是否愿意将你的道理传遍天下呢?为这世间众生谋一条万世太平之路!”夏子羽轻声道。
这些日子也来,夏子羽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多少人,寥寥数人罢了,但是他明白,这世间光是嘴上的道理是不够的,还得有拳头之上的道理。
这便是这位儒家读书人的悲哀,哪怕是已经跻身所谓的上五境,堪比准皇境的实力,却还是不足以将自己腹中道理讲给天下人听。
孟玉泽身躯微震,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公子此言何意?”
“先别急着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你们儒家之中向你这般的读书人有多少?”夏子羽眸光之中精光掠过。
他从这孟玉泽身上看到了一条路,一条负责苍生的路,这天下就算是太平了,也需要有人传播道义,而孟玉泽这样的读书人再合适不过。
不会一味的捉摸书中的道理,去死守那古板的规矩,从这次布局就能看出,孟玉泽心中有着自己的道理。
墨守成规改变不了什么,而唯一能改变的,就是改变自我,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圣贤之术,能真正富泽众生的圣贤术。
万家灯火已过半,夏子羽静静的等待着读书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