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
僵硬的季高唐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的意思太过复杂,既是意料之中与恨铁不成钢,又夹杂着些微的古怪,甚至忌惮。
庄云娥听了他的声音,浑身一震,抬起头,连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那日在待霜亭边遇到的人。
“大哥也是老实人,这就认了。我看这姑娘说来说去,依然没能拿出什么铁证。她所遇之人可以姓季,也可以姓赵钱孙李,这块玉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旁人送给她,借给她,或者用来威胁她的。哥哥出身名门,素有才名在外,未婚而有外子一事,可不能随便乱认啊。”
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主座下方第五张桌子的矮几前,一道瘦弱的人影徐徐站了起来。
“咳,方才看你们吵得起劲,我还没来得及说。那玉佩本是我的东西来着。我前些日子外出游玩的时候不慎弄丢了,却不想被有心人这般利用。这事怪我,还请父亲赐罪。”
他虽如此说,但言谈与语气里完全没有罪有应得的自觉。
不仅如此,当“赐罪”二字落定,季高唐浑身一震,仿佛断头刀卡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尬然而又微妙。
座中有人识得说话之人,面露尴尬,默然低下头。说话人不疾不徐走上前,不紧不慢地与季怀璋并排而跪。
季高唐古怪盯着他,古怪而恨铁不成钢地扫过季怀璋,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那块玉上。
“你此言当真?”
“自然。我什么时候在父亲面前说过谎?”
听得“说谎”二字,不仅仅是季高唐,连女席里季夫人的神色也古怪万分。
众宾客被这陡然杀出的程咬金唬得一愣一愣,直觉季家这庭院深深,瓜田深深,甚是不简单。
更为长久的沉默过后,季高唐幽幽一叹,对众人道:“这位是犬子季怀川。他不常在家里走动,是以众位不识。怀川,来向叔伯问礼。”
季怀川桃花眼微眯,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朝众人道:“我是父亲的庶子,还没有拟字,叔叔伯伯叫我怀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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