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要这样,什么时候又非要那样,条条框框好不自在。我这几年,实在是看得半明不白。”
旁边白承夙放下酒杯,方才开口说话“无虞,若是你不修道,是否就能长大?”
无虞听了这话一掀眼皮子,说道“瞎说,我都七百多岁了,算起来起码比你大了六百八十多岁,是你的祖姑奶奶辈也不止!只不过我们妖……仙族的年岁不似你们凡人,长得是慢了些。况且,我生来就有道行,这不是修与不修的问题……嗳?你怎的睡过去了?”
白承夙头蒙在桌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她晃了几晃,卸了发冠的束发松了开来,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正映着屋外月光,一片清寂。
这一睡,是白驹过隙。
人间又过七年。
……
白承夙的酒量大有长进,不过依旧喝不过他师父。
坊间这几年都在流传,太子承夙在宫中养了一只妖少傅。自他十五岁带回国来,到他二十五岁,那妖怪从侍婢拜了明华宫女官,常年深居简出,轻易不露面。有偶尔瞧见的宫人说,这妖少傅数十年来都是一个模样,从未曾变过。
太子也不纳太子妃,宁愿称身体有恙,立排众议,对于反对的谏官不惜以雷霆手段铲除。从来都只有这妖少傅陪伴在身侧。
沉稳持重的岳国太子白承夙,在二十五岁这一年登基为帝,改年号为虞。
轰轰烈烈繁琐冗长的登基大典完毕。下了正殿御座,器宇轩昂的青年皇帝卸下堂堂冠冕,重重衮衣,换上素色深衣,首先去了少傅的府邸。
听闻那人不在府上,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承夙静静地在她寝宫里坐着,手上擎着那杏花苑的酒杯,不慌不忙地一杯杯将她府中的杏花酿往嘴里灌。
这杏花酿还是七年之前她在坊间偶然寻得的,白承夙后来索性替她将整间酒坊都搬进了宫来,省得她日思夜想,时时跑出去在外边喝得歪七扭八忘了回宫。
以前他喝三杯便醉,现在,可以喝两坛。
足以撑到那少女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