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相见,必要把酒言欢。只是近半年来几次的兵兽都是他家的老黑伯送来的,听老黑伯说高堂家新娶了正夫人,高堂寨主新婚燕尔无暇分身。只不过这大半年未见高堂寨主,老夫心中甚是想念,不知他近来可好”祁同渊关切地问向卓展。
卓展一听如此,只得将高堂英和风嫣的几番波折如实告知给祁同渊,当然其中涉及到白冥教和魁妞的部分,都被他简略的一带而过,因为初识祁同渊的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为人和底细,只能选择稳妥的策略了。
那祁同渊听完后唏嘘不已,直感叹世事无常、命运曲折,但更多的还是被高堂英和风嫣历尽磨难终换真心的爱所感染,不觉想起自己去世多年的发妻,万千感慨涌上心头。
“若得一蒂连枝人,历尽千难不怨悔。哎拙荆已仙逝十二年了,她走后,老夫便如同孤鸿寡鹄般,再也感受不到这种男女间的笃爱深情了。”祁同渊长长叹了口气,明亮的双眸忽地黯淡下来,右手不停地搓着自己拇指上的青铜嵌金扳指,一片惆怅。
站在祁同渊身后的祁尤看到父亲思母伤感的模样,不禁抬眼瞄了一眼坐在卓展旁边的悬铃,目光里满是担忧。
卓展注意到祁尤眼神中的异色,这才发觉,自己身边这个活泼得跟喜鹊似的小姑娘,自打进了中厅便没再说话,乖巧得跟只鹌鹑似的,此时见到父亲这般神情,更是一副忧心不安、噤若寒蝉的楚楚模样。
陷入沉吟的祁同渊也意识到屋内气氛不对,立马拍了拍大腿,揶揄地笑笑“嗨,你看看我,又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了不提了,人上了年纪没事就爱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让你们见笑了。哎,对了,卓兄弟,高堂寨主在手信中提到,说你们这次来崇吾山,是为了寻一枚江酉国老先生曾经留下来的石刻”
“正是。”卓展正了正身欣然说道,“不知江老的石刻可在将军这里”
“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石刻,当时江老伯他们一行确实是经高堂寨主和我引荐给封主的,但却并未住在我府上,而是一直住在封府。江老伯与封主意气相投,夜夜秉烛而谈,情谊甚笃,实在令人羡慕。我想,若是有石刻,江老伯也应该是留在封主那里了。这样,明日我便引荐你们去封府见封主,如何”祁同渊爽朗地说道
“那就有劳祁将军了。”卓展心下欢喜,忙拱手有礼道。
祁同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卓展,又转身看了看坐姿端正的段飞,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喜爱神色,面目慈和地开口道“我看二位小兄弟骨骼挺拔清奇,不知可有练功习武啊”
“哦,武功会一点儿,只是近来才学些皮毛,平日里健体防身而已,不值一提。”卓展谦虚说道。
“哦”祁同渊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不知二位可有师承啊”
“不怕祁将军笑话,我和卓展也没有特意拜师学过,只不过在南山阳府的时候,封府左将军封魄曾指点过一二。”段飞高昂地抢着说道,却被对面直皱眉的卓展瞪了一眼。
“可是那沙无影剑无痕的封魄”祁同渊陡然来了兴致,两只眼睛似乎都在冒着亢奋的光芒。
“正是正是,将军也知道封魄哥哥的威名”赤雀跃地回应着,向段飞挑了挑眼眉,满脸的自豪。
祁同渊大手一挥,爽朗笑道“封魄将军虽年轻,但巫力武功在南山都是屈指可数的,老夫一介习武之人,若是不知,可就太孤陋寡闻了。二位既然是封魄将军肯亲自出山指点之人,必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怎么样,跟老夫过两招玩儿玩儿”
“现在”卓展一愣,没想到沉稳威严的上将军祁同渊,竟会这么轻易地邀两个毛头小子过招,就像年轻人间约架般地草率,这同他的身份实在不相符。
卓展当下判断,这祁将军要么是重度武痴,要么就是一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