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同就是身份啊。
他是堂堂王家公子,他就是一个死了都没人知道的,一个叫王逢的奴才而已。
他只是个奴才,呵,本来就是奴才。
没认识他之前,终日为空荡荡的肚子,拼上性命,不知尊严为何物,亦不知何为华服、何为万人拥趸,何为云泥差别下的睥睨。
误把怜悯当作朋友,误把主仆当作兄弟。到头来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你说过你管我。你说过救命之恩需要涌泉相报。你说过你一人之下,其余随我。你说过”
忽然王逢声音一顿,声音隐隐哽咽,但他很快吞咽了下去。
因为王佑安面色越来越难堪,甚至隐隐攒着怒气,一双眸子俱是阴沉沉的恨意。
他轻轻一笑,继续道:“我王逢是你的兄弟,不是奴才。”
“这些难道你通通忘了吗?”
“我忘了。”
王佑安面上平静的可怕,说出来的话也平静的惊人。轻轻的声音,短暂似蝶轻点而过,却又伤人,轻易地掀起王逢眼底的恨意。
王逢怒视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一缕神情,但很快他放弃了。
因为眼前这人,果真无心。
“不巧,我也忘了。”王逢眸光微动,很快轻嗤了声,不屑口吻夹杂着眼里深长的狠戾道:“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我王逢还惦记着你,我现在巴不得你去死。”
“你。”王佑安被他,忽变的脸色惊着了,微微皱眉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
“我王逢当初就是被鬼迷了心,才听了你的花言巧语,落得如斯地步。”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跪或不跪。”
“若是不跪,今日便是你我主仆一别之日。”
“你这是何意?”“就算我跪了,他夜月沉就会松口答应你吗?”
“我王逢尚且清楚,为何你这王公子却做着白日梦呢?”
“我知道。”“可我现在就只想让你跪下而已。”
“你跪或不跪?”
“不跪。”
“好。”“就当我这么多年来养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从此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王公子。”此时,杜正清看不惯了,赶紧出声道。但王佑安俨然陷入了王逢眼里的执念,因为他恨意也被他勾了出来。
“要教训,回去即可,何必丢人现眼。”此时莲酒出声道。
“王逢。”王佑安怒视王逢,他想给他机会,可是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既让他受伤,又让他丢人。
思及求饶无门,再不走,只怕待会会更难看。王佑安生气地走了。
王佑安走后,此时的王逢可以说是孤军奋战,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泄气,反而更有一种孤狼的肃杀之气,让周围人越发小心谨慎了起来。
生怕他眼中凶狠的恨意夺眶而出,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