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寒冷的夜风刮过，瞬间就将她吹透，把她脑海里残存的一点醉意也吹走了。
她腿上还有伤，就这样一簸一簸地走着。
傅寒峥发动引擎，迈巴赫跑出发出轰鸣的声音，快速消失在夜幕里。
乔沐婉索性扔掉脚下的那双高跟鞋，赤着脚走路。傅寒峥那个狗男人，果然跟五年前一样狠心，说扔下她就扔下她。
深更半夜的，路上连一辆车的踪影都找不着。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伤口，伴随而来的是伤筋动骨的疼痛。
冬季昼夜温差大，气温骤降至零下几度。乔沐婉瑟缩着肩膀，一瘸一瘸地走在公路上，脚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回到黎家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黎书妍看着她披头散发站在门外，身上满是伤痕，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赶紧将她带进温暖的室内，给她身上裹上厚厚的毛毯，梳理那头凌乱的长发。
“沐沐，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带了一身的伤痕回来？”
乔沐婉刻意盖住身上的伤痕，从包包里拿出几沓现金放在她的面前。细数之下，足足有二十万。
黎书妍吃惊地看着她，这笔钱的由来似乎跟她今晚的遭遇有关。
“沐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沐婉紧紧抱住双肩，像是突然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妍妍，那些钱可是我半条命换来的，你可得收好了！”
黎书妍脑海里冒出种种不好的猜想，慌忙问道“这些钱你哪来的？你告诉我这些钱哪来的？！”
乔沐婉眼睛微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你知道，为了这二十万，我今晚差点被人老男人糟蹋了。”
黎书妍一巴掌打在乔沐婉的脸上，等她缓过神来已经晚了。
“沐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么糟蹋你自己。”
如果早知道她说的快速来钱的方式是出卖色相，她拼死也要拦着她。
乔沐婉眼里弥漫着浓稠的雾气，肩膀颤抖得厉害，“我这具身躯已经残破不堪，我的灵魂也得不到救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失去吗？”
黎书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的肩膀，心疼她的遭遇。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傅寒峥那个混蛋，非要把你逼死才肯放过你吗？那个苏柒柒哪点比得上你，值得他这般袒护？”
乔沐婉仰头逼退泪意，可心里的委屈却如同潮水泛滥，迅速将她淹没，“看吧！即便我为他怀过孕，蹲过监，割过腕，跳过楼，照样比不上苏柒柒。她撒个娇，比我在傅家兢兢业业三年管用多了。”
也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黎书妍语调突然变得锋锐，“我诅咒傅寒峥出门被车撞！诅咒苏柒柒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
抛弃糟糠之妻的渣男，破坏他人婚姻的绿茶，通通都该下地狱！
乔沐婉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你猜，把我从狼口中救出来的人是谁？又是谁半路上将我扔下？”
黎书妍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似乎只有傅寒峥这种心理扭曲又变态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帮你从狼口中逃脱的人是傅寒峥吗？半路上将人扔在马路上这种事，也只有他才干得出来。”
乔沐婉嘴角的笑容泛着苦涩，“乔家落魄，傅寒峥就是幕后的策划者。他厌恶我，连带着乔家也跟着遭殃。他为什么要假惺惺跑去救我，为什么不干脆让我被人糟蹋了，不正好可以趁机羞辱我吗？”
黎书妍看着她腿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眼眶更红了，“沐沐，你干脆别报仇了，留下来只会比离开更加痛苦……”
乔沐婉自嘲，“生离死别，家破人亡，这些我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痛苦是我承受不起的？我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相亲相爱，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