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站在山下,马其鸣内心涌起一股少有的冲动。
来贺兰山请秦默,是他突然作出的一个决定。没有办法在李春江和吴达功二者之间作出取舍时,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秦默是在车光远事件后突然提出辞职,住进山下这座疗养院的。他女儿跟女婿都在疗养院工作,住在这儿,等于是住进了家。马其鸣对秦默并不熟悉,但对此行,却充满了信心。
秦默早早候在大门外,看到马其鸣,他愣了一下,没想他真会来。之前秦默已接到电话,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要他无论如何,跟这个不速之客认真谈一次。
握手,寒暄,两个陌生人用异样的目光彼此打量了对方很久。之前两人虽没见过面,但对彼此的情况却掌握很多。尤其马其鸣,他已彻彻底底将秦默了解了个遍。
进屋不久,马其鸣开门见山说“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回去。”
“回去?”秦默微微一震,这话显然出乎他的预想。他原想马其鸣此行,是为征求意见而来。他人虽然在贺兰山,心,却一刻也没离开过三河,尤其公安局的班子,也是他日日焦虑的事儿。
“吴达功撂挑子,李春江夫人住院,这个时候,我不请你还请谁?”马其鸣开诚布公,绝无半点遮掩。
“撂挑子?”秦默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没听到。
“是啊,怕是你我都想不到吧,他会在这时候突然来这一手。”马其鸣深深叹了口气,在老局长秦默面前,他不想有保留,他愿意用自己的真诚换得对方的理解和信任。
一听吴达功真撂了挑子,秦默当下变得激动起来。这本是位不善言辞的老人,可一听公安局现在群龙无首,他的焦急和不安便无法掩藏。他不停地问这问那,马其鸣将他到三河后发生的事一一道了出来。秦默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不是撂挑子,他是在玩权术。”紧跟着,他又狠狠地道,“他怎么老是这样!”
马其鸣敏感地捕捉着秦默的每一个表情,见秦默余怒未消,他忍住内心因吴达功引起的不快说“老局长,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请你出马。三河的情况比你我想得还要复杂,眼下绝不只是谁接班这样简单的问题,班子后边,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啊!”
秦默犹豫着,迟迟不肯表态。看得出,马其鸣的话触动了他。其实这些话,当初他跟袁波书记也说过,只是——
这时他女儿进来了,一看有人在,要走,马其鸣叫住她,说“你是秦岭吧。我这次来,也想拜访一下你。”秦岭微微一笑,马其鸣接着道,“你有个同学在法制报社吧,叫何锐,记者部主任,是不?”
秦岭点头,不明白马其鸣问这些做什么,不过她的样子似乎有点慌。
马其鸣笑笑,说“我有个人,想给报社推荐,还想请你帮个忙。”
一听推荐人,秦岭连忙摇头,赤红着脸道“我好久没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如果是这事,你还是亲自找他吧。”
马其鸣没在意秦岭的回答,目光投向秦默,问“有个女记者叫季小菲,你知道吧?”
季小菲?秦默似乎不明白,马其鸣怎么会突然提起季小菲,等明白过来,马上朗声道“知道,老季的姑娘,原来就是法制报的记者。”说到这,他才记起没跟女儿介绍马其鸣,忙一脸严肃地道“这是三河市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他要推荐的,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菲。”
秦岭“哦”了一声,似乎对马其鸣的身份不感兴趣,不过她又问“马书记欣赏她,一个电话不就行了,怎么反倒要我帮忙?”
马其鸣实话实说“这事目前我还不能出面,最好能通过你这面的渠道。记住了,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在说情。”
秦岭还在犹豫,秦默抢过话说“马书记安排的事,你还犹豫个啥,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那个何锐,就说是我老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