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你说天子若有所图,一道圣旨即可,何必用你行此鬼蜮伎俩?”
“丁侍尧,你是真蠢,还是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天子圣旨,明发天下,代表的是朝廷法度,是煌煌天威!有些事,能做,却不能明说!尤其是......对付我这个黜置使!天子若直接下旨查办,以何罪名?若无真凭实据,岂非寒了天下人之心?徒惹非议?”
“而通过你这条暗线,暗中收集‘证据’,罗织‘罪名’,掌握我的动向,等待时机,一击必杀!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杀人不见血!你,不过是他手中一把见不得光的刀而已!此其二!”
厅内众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苏凌的分析,丝丝入扣,直指核心!就连吴率教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三条。你说你若真是天子密探,理应小心谨慎,不会轻易被发现,对吗?”
苏凌忽然踏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穿透了丁侍尧所有的伪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洞察一切的凌厉。
“那本黜置使问你!你这次传递消息,为何偏偏选择在聚贤楼之会、龙台深山伏击之后这个敏感时刻?!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不!”
苏凌斩钉截铁,声音如铁。
“这是因为,你背后的主子,需要第一时间知道,聚贤楼孔、段、叶的密谋,以及深山之中针对本黜置使的伏杀——到底成功了没有!下一步,又该如何行动!你需要将这里最及时、最准确的情报送出去!所以,你冒险了!你不得不冒险!因为你的主子等不及!这才露出了马脚!此其三!”
苏凌环视四周,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沉声道:“这三条狡辩,看似有理,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一条苦肉计,一条帝王术,一条情急露马脚!”
“丁侍尧,你还有何话说?!”
苏凌这番驳斥,已然让周幺、陈扬、朱冉等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他们看向丁侍尧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恍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若真如此......那背后的凶险,简直难以想象!
丁侍尧被苏凌驳得体无完肤,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心理防线已然濒临崩溃!
但他深知,承认是天子的人,同样是死路一条,甚至死得更惨!
他陷入了最后的疯狂,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力竭地吼道:“强词夺理!全是强词夺理!苏凌!你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你的推断!你没有证据!”
“你污蔑当今天子,这是弥天大罪!要诛九族的!证据!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欺君罔上!就是乱臣贼子!!”他试图用“证据”和“欺君”这顶大帽子,做最后的反扑。
“呵呵......哈哈哈哈!”
苏凌看着丁侍尧这番丑态,不怒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冰寒与嘲弄。
笑声戛然而止。
苏凌目光如电,扫过厅内每一个人的脸,最后落在状若疯魔的丁侍尧身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证据?丁侍尧,你不就是要证据吗?”
“好!本黜置使就给你证据!给你这铁证如山!”
“你——”
苏凌指向丁侍尧,又环视周幺、小宁、陈扬、朱冉、吴率教等人,声音陡然提高,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本黜置使这就让你们看看,这铁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他忽的抬手,将手中那张作为关键物证的绢纸条,轻飘飘地扔到了丁侍尧脚下的泥地上。
“丁侍尧......这纸条虽小,但......你仔细看看,这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