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王立庆的电话,蒋震仰躺到了老板椅上。
从楚副书记那里听到赵天成这个名字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赵天成真的不是一般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材料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也照在他的脸上。
他静静看着桌前的那些材料,心里很是清楚,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
赵天成在广贵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上至省委常委,下至市县官员,甚至可能在公安、检察、法院等系统都有他的人;背后还有可能牵扯到更高层面的关系。
而自己,虽然有华纪委专项组撑腰,但毕竟是外来者,在广贵没有根基,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已经看到了广贵官场的病症,就必须迎难而上。
不仅要查清扶贫领域的贪腐问题,还要揪出背后的利益集团,打破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让广贵的官场恢复清明。
这不仅是对他自己的考验,更是对他作为一名省长的责任与担当的检验。
蒋震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手中的材料,目光专注而锐利。
这些材料都是张子豪和省纪委那边一起搞出来的重要材料,可是,蒋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只能继续看、继续想,他觉得肯定能想出来!
顺利……
太顺利了……
不对,很不对啊……
他看着那些已经很熟悉的材料,越看的时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但是,一个答案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忽然将案宗整个合起来,而后,脑中忽然想起了徐老。
这种情况下,如果徐老在绝对能一眼洞察出其中的猫腻。
可是,这个答案还在一片朦胧的雾中!
当徐老的模样渐渐模糊的时候,那个答案也越来越清晰——张子豪失败了!
——他成功了!却也是失败了!
答案就在那些他“腐蚀”失败的那些人身上!
——
与此同时,彭来昌的办公室里,赵天成正在汇报情况:“老彭,消息已经传下去了,下面的人都知道了专项组的情况,也都做好了准备,该藏的证据藏了,该串的口供也串了,不会给调查组留下任何把柄。另外,我已经联系了京城的几位老领导,他们答应会帮着递话,给楚光明和常书记施加压力,让他们适可而止,不要因为调查影响了广贵的稳定。”
彭来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好,做得好啊。只要能拖住调查组的脚步,让他们查不出实质性的东西,等楚光明他们的调查组离开之后,我们不仅能翻盘,还能让蒋震想要利用华纪委来操控广贵官场的算盘彻底落空!到时候,我要让他知道,在广贵,到底谁说了算!”
“放心吧,老彭,”赵天成笑着说,“蒋震太年轻,太急于求成,以为靠华纪委就能一手遮天,他根本不懂广贵的水有多深。我们只要稳住阵脚,按部就班,他迟早会栽跟头。”
——
汇报完情况,赵天成离开了彭来昌的办公室,走到走廊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几分钟后,赵天成回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这是一处远离省委大院的独栋别墅,环境清幽,是他真正运筹帷幄的地方。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等候,正是省委常委、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高震岳。
高震岳穿着一身便装,看起来比在省委大院里更加沉稳内敛。
表面上看,他是广贵官场最没有存在感的人,说话温和,待人客气,从不与人争执,也不抢风头,但实际上,他在公安系统已经待了一辈子,是从广贵省一个偏远山村的农民,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