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
这金芒如同太阳,光照之处,形成鬼域的黑雾被强势驱散,冲出鬼域的厉鬼身影还未凝实,被这金芒一照,瞬间化为黑气散逸,退回鬼门关中。
厉鬼冲击之势一滞。
“哈哈哈——”
纸人张笑声在鬼域之内响起:
“真是蠢货、懦夫。”
“大敌当前,不知思图应敌,竟使这刘家的小子堵鬼门关。”
纸人张不屑道:
“再愚蠢不过,堵不如疏,好的法则得用到关键的时候。刘家这小子金身有用,但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敌千百万厉鬼呢?”
他声音阴鸷:
“我臧氏先祖当年在世时,曾经以一人之力,约束数十万鬼物。”
这些厉鬼全被羁押于十七层鬼狱之中。
这是何等丰功、何等伟绩。
纸人张说此处,心潮起:
“他驭使的厉鬼,如果传给后人,落到我的手中,我能将天下厉鬼全部镇压其中,永世不得翻身,可惜落到你的手里了——”
他话语里带着几分遗憾之色。
赵福生闻言也冷笑了两声。
纸人张此人做事不择手段,为达目的,行事狠辣,没有底限。
“你有何面目提及臧君绩?他是真真正正坦荡的非凡人物,你只是阴暗的老鼠。”
纸人张闻言暴怒:
“你敢辱我臧氏血脉——”
“臧君绩于天下百姓有大功德,你杀人如麻,制造多起血案,致使许多人厉鬼复苏,形成严重鬼祸。”赵福生喝斥:
“如果臧君绩不死,恐怕以他品性,会亲自料理门户!”
“你——”纸人张话一说出口,随即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冷笑了两声:
“算了,懒得跟你打嘴仗。”
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赵福生牙尖嘴利,且意志坚定,与他一样内心自有准则,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他如果与她吵架,只会误了大事罢了。
“他再如何厉害,无法荫及后人,连自身血脉都庇护不住。”纸人张说了一半,正欲再说,却被赵福生打断:
“你护住了?”
纸人张愣住。
“臧氏旧祠,你妻女死了。”赵福生冷冷道:
“五十多年后,你儿子为救母亲、妹妹,同样死于臧氏旧祠之中。”
“你住嘴。”纸人张喝。
赵福生道:
“我偏不。”
她说:
“臧君绩大公无私,天道法则明鉴,使他后人至少能活到你这一代,而你阴毒非凡,如今只剩孤家寡人,还不醒悟。”
纸人张大怒:
“死丫头——”
“鬼老头。”赵福生不甘示弱。
一个‘鬼’字令纸人张暴跳如雷。
他突然丧失理智,附身的鬼伥起身弹跳而起,抓着臧君绩残肢断臂的手掌拿着这些鬼肢,用力按向自己的手足处。
这断肢一接触他身躯,随即落地生根。
臧君绩的鬼躯本能开始吞噬纸人张‘血肉’。
他以怨气为神,以仇恨为身,吸纳天下厉鬼的身体,拼组成一副四不像的怪躯。
此时鬼躯被臧君绩残肢吞吃,且这残肢力量强大,吞吃了小腿、手臂仍不停止,且大有将纸人张周身吞吃干净的趋势。
但他不慌不忙,一抹脑袋,另一颗脑袋从他脖颈处破肉发芽,钻出躯体之中。
两颗脑袋并立,接着一个拼接的脑袋睁开了一只鬼目。
这新‘长’出的脑袋是当年砍自臧君绩的身体,一旦现形,立即将残肢镇住。
“我现在有祖宗半头、一手、一腿。”
他便相当于半个臧君绩复苏。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