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律师耸了耸肩，继而又道：“像我这样没人脉没资源的律师，想要在京州生存，只能抓住每个机会。我在这里当公益律师，不过是为了拓展客户罢了。”
“以后如果还有刚才类似的案子，不要送到我这里。”
说完之后，她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好，我知道了。”
陈天晴咬住下唇，轻声应了下来。
片段性的回忆碎片在女生脑海中闪过，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这件事情的发生，简直颠覆了她曾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于是偷偷从垃圾桶里把信纸捡了回来，费尽周折才联系上了号码那端的人，就有了今日之行。
眼看着天色渐晚，她抿了抿唇，掏出手机继续拨打起那串号码。
“嘟嘟嘟嘟”
话筒里响起平缓规律的忙音，直至传来机械的女声。
缓缓放下手臂，陈天晴看了眼紧闭的后门，眼神复杂。
她深吸口气，扯了扯唇角，不再坚持，转身往巷外走去。
“吱......”
刺耳拖拉的声音在巷中回荡。
陈天晴停下脚步，猛然转身回首，就见后门口探出个女生。
对方化着精致的妆容，仍旧遮掩不了身上的青春气息，只不过她的眼神没有少女灵动的光芒，反而麻木无神。
目光落在巷中女生的身上，晓倩彻底推开了门。
“是你吗？”
她穿着清凉的吊带裙，纤细的双腿踩着双高跟鞋，一副成熟的打扮。
陈天晴呼吸一窒，她舔了舔下唇，迎上前去，问道：“你是......晓倩？”
“嗯。”
女生轻轻点了点头。
“是不是很讽刺？”
她扯了扯唇角，苦笑道。
“没有，我是心疼你。”
陈天晴连忙摇头，鼻尖微酸。
“谢谢，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
闻言，晓倩脸色软了下来。
“那你现在还......”
陈天晴迟疑着问道。
“不了。”
即便没有听完话，晓倩也知道对方的意思。
望着跟前女生的双眼，她满脸平静道：“曾经我以为可以为自己讨个公道，但是我太傻太天真了。”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没有遇到事情也就罢了，一旦遇到压迫，谁会帮我？”
“靠你们？”
女生的嗓音低哑，没有丝毫控诉，却满是控诉。
在这一瞬间，陈天晴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信件被丢至垃圾桶的场景，她的喉咙像是被人牢牢掐住，发不出半丝声音。
这不是她学法的目的！
要的是伸张正义，是为了不屈者伸冤，尽管现在自己力量微薄，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被周遭的人跟事所影响。
不问终点，唯求本心。
“我可以！”
“只要你愿意信任我，我会拼尽全力帮你。”
她的嗓音低沉，郑重道。
此话一出，晓倩瞬间红了眼眶，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她扯了扯唇角，连忙抬手抹去，笑中带泪道：“晚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你......”
陈天晴拧了拧眉，张口正欲说话，却被对方打断。
“你误会了，我不是自暴自弃。”
意识到对方想差了，晓倩急忙解释道：“我可不会因为丢了第一次，就甘愿出卖身体。”
“我家里需要钱，我又没有学历，只能进这样的地方。不过我只陪酒，不卖身。”
“我说的晚了，是因为我爸妈收了对方的钱，我不能再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