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大军破洛宁县城后,便在嵩县附近,又重新汇集兵力,直插东南,进入汝州境内,在这里被卢象升拼死侥幸击退后,流寇重新分散为三路,一路退回陕西,一路进入湖广,一路进入南直隶。
只不过,这些话,李啸无法在这次会议中说出来。
毕竟这种先验性的东西,李啸说算说了,也无人会信。
更何况,现在自已已拔动了蝴蝶的翅膀,历史的细节之处已变动了许多,这流寇大军,是否还会象历史上那样进军,确是难说得紧。
李啸犹自沉吟细思之时,卢象升已把目光牢牢投注在他身上。
“李啸,你且说说,敌军这般所为,究竟是何目的?”
面对卢象升真诚的探询目光,李啸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历史上的流寇动态简要说出。
于是,他拱手言道“禀大人,只据这些情报来看,实难看出流寇之具体动向,不过,在下以为,流寇的最终目的,却不是想在河南长期厮战,应该不会攻打坚城大镇,主要还是主攻东南而去。”
李啸方说完,不远处的刘泽清,便哼了一声“李啸,你这话本将就不明白了,却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流贼目的是往东南而去?”
“对啊,李总兵这般猜测,可是有甚道理?”
另一侧的左良玉,两道明显不友善的目光,冷冷投来。
卢象升亦是目光灼灼地望着李啸,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啸脸上轻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众人说道“各位,自崇祯六年起,河南大地便饱受荼毒,战火不息,各地的村镇州堡已是一片残破。说句实话,除了一些主要的州镇大城外,河南各地,已无甚值得掳掠的目标。故在下认为,流寇不过是把河南当作过境之要道,却不会在此久留。”
“李总兵此话,亦是有理。”
听了李啸这番话,河南巡抚陈必谦这个没甚主见的人,大声赞同,向他投来赞同的眼光。
李啸回给他一个微笑,见各人正凝神细听,又接着说道“各位,流寇起事至今,虽兵力不断加强,但攻打坚城的能力,尚是有限,若其要攻打诸如洛阳、开封之类坚城,实为非易。而流寇大军人数众多,每日所需的粮草,却是极多。故河南残破之地,断难供应流寇久居于此。故在下认为,流寇只会往东南富庶之地进军,以更好地掠获人畜粮草来供养其军,方是正确之选择。”
李啸说完,卢象升频频颔首。
他正欲说话,怀庆总兵汤九州,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插话道“李总兵,你虽这般说,便若到时流寇不按你所说,却另攻他处,又当如何?”
李啸心下暗笑,这军情瞬息万变,自已这般揣测,虽有历史依据与现实分析,但恐怕没有一个人敢保证,现在的高迎详和一众流寇,还一定会和历史一模一样的行军与战斗。
这个汤九州,想悄悄地给自已扣顶帽子,却是居心险恶。
“汤总兵这话差矣,李啸也只不过是估计预测,又如何能百分百说得准。”
祖大乐从一旁插言,为自已的女婿解围。
汤九州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这时,复有其他军将想向李啸问话,被卢象升作手势阻止。
“各位,且别争了,本督亦认为,李啸分析有理有据,说得甚是有理。”
见到卢象升发言站在李啸一边,不少军将脸上,显出隐隐的嫉妒之色。
“李啸,现在若是情况确如你所说的一般,我军该做何选择呢?”
卢象升接着,又向李啸抛了个问题。
李啸离言,随即站起身来,他目光如电地望向卢象升,缓缓开口言道“卢大人,李啸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卢大人选择。”